人一高兴,就容易放松警惕。尽管冯凭知道她和李益往来太密,总有一天可能被人知道。这种事情,向来是藏不住的,但是那一天没到,她总是要抱着侥幸。
侥幸没人会知道,或者侥幸就算被人知道了,也没人敢说。侥幸就算所有人都知道,对她也够不成任何影响。非得怀着这样的侥幸,她才能有勇气不顾身份,和李益一次又一次地私会。
她唯一畏惧的是拓拔泓,拓拔泓年少而冲动,总是爱盯着她生事。但这半年来,拓拔泓是不爱亲近她了,自从他纳了妃嫔之后,也没再纠缠过。冯凭便松了一口气,认为他对自己已经没有想法。
李益夜夜都来帐中。
按耐不住。她按耐不住,他也按耐不住,两人见缝插针地传情,想尽办法地会面。为了一次偷欢绞尽脑汁。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是个畜生,禽兽,身体里充满了**。为何一定要这样,为何不能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爱呢?然而事实就是,没有办法!她的嘴唇渴望他的吻,她的身体渴望他的拥抱,她的皮肤渴望他的温度和气息。甚至而她渴望被他进入,渴望他带来的充实满足。
她听到帷幕外传来的更声,还有宦官急促的脚步。彼时,她正和李益在帐中相拥,吻的难分难舍。宦官来到幕前低声道:“娘娘,皇上来了。”
宦官老远看到拓拔泓,皇帝散着步过来,只是脸色瞧着不太好,是以立刻进来报信。
这大半夜的,冯凭先前派人去打听说他睡了,不晓得怎么突然来了。冯凭有点受惊,回说:“知道了。”
她拉了李益的手说:“皇上来了,你得回避一下。”
李益听到这话,也有点不安。不过还是遵从她的话,说:“好。”
幸而两人都没脱衣服,身上都还是整齐的,就算见人,倒也不丑,所以也不至于太慌。冯凭拉着他手,躲到床背后的屏风里。
李益又感觉不太自在,说:“要不我直接出去吧,外面见到皇上问个安就是了。”
冯凭晓得拓拔泓多心,要是大半夜瞧见李益在她这里,必定要生疑。冯凭不想让他撞见拓拔泓,说道:“你在这等一会,他呆不久,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她保证道:“就一会,放心吧,他不会进来的。”
安置了李益,她让人将帐中挽着的帷幕放下来,把床帷遮住,这才出到帷外去。拓拔泓潮红着脸,低头踱步进了帐。
他脚步沉甸甸的,面无表情,将帐中的空气也带的凝重起来。
冯凭坐在镜子前,拿起一把白玉色的梳子梳理头发,侧眸看他:“皇上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情吗?”
拓拔泓不言语,他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似的,脸色很忧愁。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。面上的皮肤因此漂浮了一层绯红的□□,在灯烛光的照耀下通透的出水。
拓拔泓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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